五月初六天还没亮,何娇迷迷糊糊间似是下雨了,雨滴啪嗒啪嗒的拍打着屋顶。

    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关系,温度不像白日那般燥热,反而带着丝微凉。

    何娇只觉得手脚微凉,忙裹紧被子,静静的躺在床上听雨滴拍打屋顶和地面的声音,像是纷乱又有节奏的交响乐。

    天色微亮时,这场雨也接近尾声,何娇听着零星的雨滴声渐渐入眠。

    等何娇再次醒来,雨后初晴,空气清新,院子里有些地方积水,院角处今年种的牵牛花,有好些被雨拍打的七零八落的,牵牛虽是纤细,却向来生命力顽强,不需管它,要不了多久它自然就好了。

    这紫色的牵牛花,还是她在后山的坡地上发现的,好不容易等到入秋,何娇跑了好几趟才等到牵牛花的种子成熟,去年试种了几颗还不错,今年何娇又多种了几颗,还压条移植几颗,现在密密麻麻爬了一整面墙,深紫色的花儿很是为何家的院子增添了几许色彩。她娘见了总是忍不住念叨她,嫌弃种这东西没什么用,还不如石婶儿家院子里的那棵桃树。

    “妹妹起床啦?”王双儿才推开门,就见何娇对着那儿院墙处的牵牛花发呆。

    何娇转头见王双儿也起床了,笑道:“嗯,嫂子早。”

    “妹妹今儿怎么起的这么早?早上有没有想吃的?”王双儿道。

    “睡不着就起了,今早我来做饭吧,让嫂子尝尝何大厨的手艺。”何娇一早醒来,心情还不错,想起前世的薄饼,有点馋,果然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。

    王双儿看着何娇笑道:“好啊,说起来,我来家里这么久,倒还没吃过妹妹做的饭呢。”

    何娇道:“像我这种大厨轻易是不出手的,今儿做点简单的,以后有机会让嫂子开开眼界!”

    两人进了厨房,何娇卷起袖子,舀了大半碗米在簸箕里,这时候的米杂质多,放在打谷场晒的稻子在所难免,稻壳也是自家脱壳,所以淘洗之前一定要将碎石子拣干净,不然吃的时候怕会硌坏牙。

    王双儿在一边帮着何娇摘菜,何娇将米淘洗了几遍倒进锅里,又倒了大半锅水进去,王双儿好奇的问道:“妹妹,这是做粥吗?”

    “嗯,做个咸粥。”何娇把锅盖好,王双儿引着火又填了些柴火。

    何娇将青菜,青椒,韭菜分别洗干净,手法老练的将菜切好放在盘子里,又将圆圆的青茄切圆块,在圆块上横着划上几刀,又竖着划几刀方便入味,干辣椒,葱姜蒜切碎备用。

    从碗柜里拿出一块昨日里剩下的一块猪肉洗干净,肥瘦分开,肥肉切片,瘦肉切丝,将瘦肉用面粉,和酱油抓匀,腌制备用,材料准备齐全。

    何娇拿过一个面盆,舀了三大碗面粉,何娇见锅里开始沸腾,忙用水瓢舀了一瓢开水,一边倒水一边用筷子将面和匀,面粉经开水一烫抱团变软变粘,还有一股面香味儿,盆里的面粉都成絮状后。

    何娇将多余的水倒回锅里,锅半敞着不能盖严实,一旦盖严实锅里沸腾的水和米会蔓延出来。

    何娇见面温度差不多,不是太烫,就将面絮揉成团,拿出面板,将面团揉成长条,切成一个个的小面剂子,用擀面杖先擀了两三个薄皮。

    这时锅里的粥也差不多...也差不多浓稠起来了,何娇把青菜放进去煮了一会儿,又磕了个鸡蛋搅碎,放点盐,滴两滴油香油,撒上些小葱碎,翠绿清香,这粥便算好了。

    何家只有一个灶,做起饭来多有不便,何娇只能将粥装进瓦罐里。刷好锅,何娇对王双儿道:“嫂子,换小火,我要烙饼了。”